第78章云霄默，我要你百倍偿还！
“废物！”
昏暗而宽敞的房间内，云兰朵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面，窗外夜色深深，一弯冷月冷清地挂在上方。
她气急败坏地将手机往眼前人的身上砸去，手机猛地砸在秦淮头上而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淮额角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但他依旧面无表情毕恭毕敬地单膝下跪着，身形没有移动分毫，他低下头，长刘海挡住了深邃的眼，秀气的脸也隐在黑暗之中。
云兰朵气得按着不停跳跃的太阳穴，面容狰狞，刚刚砸得那一下似乎还不够解气，她又拿起桌上任何可以移动的东西砸向跪在前面的秦淮。
不多时，有血迹从那秀气的脸上蜿蜒而下，秦淮却不觉得疼似的，抬头看了一眼云兰朵又很克制地低下头，恭敬说道：“大小姐，身体要紧，不要气坏了身子。”
云兰朵凛冽的丹凤眼瞥了一眼秦淮，那眸子里翻腾着万般怒火百般纠结，却还是被她极力压下。
刚刚那番举动，已经是她的极致，她之前就对秦淮说过要忍，她也确确实实能忍得很，可这次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失去了理智。
只因——
云霄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句话：“不要动不该动的人，不然下次就不是废你一双手那么简单了。”
就这样一句话，仿若来自地狱，带着地狱的烈火也夹杂着摄人的寒意，云兰朵是第一次从云霄默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狠的东西。
聪慧如她，很快就猜出来云霄默要做什么了，他恐怕已经猜出来了顾家那边的事跟她有关，并且已经拿到了证据。
不然，他不会说出这句彻底撕破他们之间那层窗户纸的话。
这次，云霄默是彻底被惹怒，动真格了。
云兰朵恍惚了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她叫作弟弟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由她算计的小鬼头。
但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就算云霄默怀疑那件事情是她指使的，云霄默肯定不敢轻易动她。
因为所有证据，都只指向了一个人。
她眼前的秦淮。
确实，卖凶杀死顾南音母亲的是秦淮，警察沿着那个亡命徒查到的最后也是秦淮这个人。
云霄默这次，不会动她，但是会砍了她用得极好的这“双手”。
云兰朵蹙眉盯着秦淮，神色变幻莫测，不变的是她眼中的纠结与怒气。
秦淮对于她而言应该更像一个很好用的工具，他跟了她这么多年，许多事情他都做的很好，那些在暗里的肮脏的交易他不知替她做了多少，从来不会脏她的手。
所以她一直很放心，秦淮可谓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
而现在，云霄默打算毁了她这最好用的“一双手”。她气，更狠，除此之外心里涌起的那一丝异样，却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舍不得。
秦淮感受到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心里划过一丝变态的满足，居然觉得她能将眼神停留在他身上一刻都是十分美好的事。
尽管，这眼神在常人看来锐利得像把刀，一把在断与不断之间纠结的刀。
秦淮很清楚，云兰朵最后会做那个选择。
可不管她做哪个选择他都会无条件服从。
“大小姐”
秦淮抬头，第一次纵容自己肆无忌惮地对上云兰朵的眼，青年秀色的眼一点点将云兰朵的模样刻在心里，似乎打算就这样往心里藏，一藏再藏。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而后低头给云兰朵磕了一个头：“此生，得大小姐多年照拂已是秦淮一生之幸，也感谢大小姐赐予我这个名字。往后，秦淮不在您身边了，您好生照顾自己。”
云兰朵一愣，心中不知为何竟一痛：“你”眸子里原本满是挣扎和怒气，这一瞬间竟全都消失了。
她看着眼前伏地不起的青年，将心底的异样压下，低下头用手抚着额头，轻微地叹息一声：
“你，走吧。”
“是，大小姐，再见。”
云兰朵没有再抬头看他，直到他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整个房间陷入一阵可怕的寂静与沉默之中。
许久许久，云兰朵才缓缓抬头，窗外的月光折射进昏暗的房间，她的眼角有隐约的泪光闪烁。
她紧紧握住手，指尖深陷进肉里，她也不觉得疼，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楚。
丹凤眼闭了闭，又缓缓睁开，里面再无丝毫波澜，云兰朵又恢复成那个聪明冷酷无情的云兰朵。
“云霄默，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百倍偿还！”
几日后，顾家夫人被杀一案水落石出，真相是卖凶杀人，专案组的警察定为仇杀。现在犯罪嫌疑人已抓拿归案，等候法院的审判。
b市警察局。
专案组内，中午的下班时间已到，年轻的警察们边吃着盒饭边聊着这次案件。
“诶，听说这次是上头特别吩咐一定要严查的案件啊，之前的副局说是自杀案，打算把这案件往下压，结果被革职了！”
“这死的是顾家的人，你说能轻易翻篇吗？不过也奇怪了啊，这顾家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怎么三天两头的发生这些事情？”
“这哪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知道的事，不过，既然是仇杀，那估计这顾家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几个警员凑成一堆，正聊得兴起。此时专案组的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皮肤有些黝黑但是面容英俊的年轻警官。
聊得正起兴的警员们突然住了嘴，纷纷跟走进来的警官打招呼：
“生哥，吃完饭回来啦！”
“嗯。”张福生点点头，继续走到自己的位置工作了，他之前被副局革了职，又突然被上头委任到了专案组工作。
顾家那件案子能查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组里的他一直很认真坚持不是自杀案。这不，真相查明之后，据说要升职了！
组里的警员们这下算是对他彻底刮目相看了，更何况他平时也好相处得很，一点都架子都没有，自然也就在组里越来越受欢迎。
有人好奇问张福生：“生哥，你当初为什么对顾家这个案子这么较真啊？”
在分析犯罪案线索的张福生默了一瞬，而后淡淡道：
“我只是想给需要的人，一个真相。”
他一直没忘，顾家凶杀案发生当天，那个因为悲痛昏倒在现场的姑娘。
他多少想尽些力，还她一个真相，一份公道，以及给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一份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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