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角得到长生秘术后,竟然大公无私到选择将之传于天下,潘凤心中虽生敬佩之情,但潘凤可没张角那般胸襟与气魄。
潘凤甚至觉得张角是个傻缺~
像这种能异于常人的秘术,还是自己死死捏在手中比较好吧,到时候一旦修炼成仙,翻云覆雨执掌乾坤,岂不是可以威震天下?
好吧能不能那么牛逼还是两说~
不过既然张角能够引动雷电,那我潘凤自然也有可能,到时候一旦我潘凤修炼有成,虎牢关前一战华雄,随便一个龟派气功波都能给他炸成灰烬~
所以说眼下必须制止张角这种老好人行为。
否则一旦秘术泄露,天下皆知长生秘术,华雄一刀雷霆半月斩砍下来,岂不是要把我砍成肉泥~
“先生,”潘凤面露忧虑道:“先生自己也说了,先生尚未完全参透这本秘术,既然先生今天能引动天雷,或许明天,天雷就能引爆先生。”
潘凤话到此处张角不禁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满堂门生同样也是不寒而栗起来。
便听潘凤继续忽悠道:
“老子有云,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这太平要术若真能使人长生,那长生之后,必然也会有与长生等同或者更大的祸端,先生之善举,到时候岂不是要适得其反了吗?”
张角闻之潘凤所言确有其理,不禁面露复杂,道:“可万民若真能成仙,如你口中庄子所说那般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这天下岂不太平?”
“那可未必,”潘凤道:
“从木器,石器,铜器,铁器,到攻城械器,战乱往往便源于武器的革新,人若能长生,若能如先生一般引动天雷,天威大现,战火必起,到时候天下动乱,恐怕比今更要胜过百倍不止,到时候真可谓是生灵涂炭c山河动荡了。”
“此子所言甚为精妙!”
潘凤话音未落,忽而塾门之外大步流星趟进一个满面黝黑的大汉,那大汉身材魁梧,体格健硕,两条臂膀撑的身上布衣绷的极紧。
他从塾内几排木桌正中穿过,满堂门生抬头仰面朝其望去,皆是咽喉滚动,后颈发凉。
然而就这样一位浑身霸不可挡的猛汉,此刻行步在身形消瘦的张角身前,却像是矮了一头。
只听他涨红着黑脸,扯嗓道:“大哥,那些个衙役真不是东西!四日前他们才刚刚将五十把精铁打造的兵刃,从我这里抬走,今日便又来问我‘时限已到,为何兵刃迟迟不见踪影?’我说兵刃已被他们抬走,他们不但不认账,还威胁我说三日之内若再不把兵刃打好,便要抓我兄弟三人前去边塞充军!大哥,这钜鹿县我看我们是待不下去了!”
大汉说罢往木桌子上一坐,吓得那门生慌忙往后挪动着身子。
大汉见状又好气又好笑,顺手将那门生的书卷抓起,咧嘴嗤笑道:
“大哥,我看你这私塾日后也别办了,二哥说的对,你这私塾根本不收束修(学费),才来了这么几个毛头小子问学,如今朝中宦官弄权,政治,恰逢天下大旱,百姓颗粒无收,边关征战连连,赋税迟迟不减,万民食不果腹,五经四书皆为腐学,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学来又有何用!”
说罢又朝着潘凤嗨道:“此子所言甚是,大哥若真懂长生之术,我们大可以此为刃,杀了那些个狗官!”
“贤弟断不可胡言乱语!”张角喝斥一声,那大汉鼓粗脖子便没再说话。
原来张家三兄弟以张角为大哥,乃是私塾先生,张宝为二哥,乃是医者,张梁为三弟,乃是铁匠。
而钜鹿县县令在三个月前,曾派人将一批精铁送于张梁铺内,命他打出五十把兵刃,付钱五百铢。张梁虽是钜鹿县内出了名的铁匠,但三个月内打出五十把兵刃,也有些吃力,但碍于府衙威严,且张家家室钱粮也急,便硬着头皮,给接了下来。
可哪知竟遇到了这种混账之事。
“今日便到这里,先生家中有事,大家且先散了吧。”张角神情凝重,散了散衣袖,满堂少年少女便稀稀散散站起身来,其中有门生问道:
“先生,我们明日还能见到先生吗?”
张角不答,只是将一套书卷留下,便起身唤了张梁率先走了。
门生们跟随在张角身后,立于门前,远望着张角离开。唯有潘凤朝那书卷直直奔去,拿在手中,打开一看,只见《太平要术》四字墨迹浓厚,应该是张角的手抄卷。
这本太平要术潘凤虽曾经有过了解,但也只是随意翻阅,并未详读,此刻捧在手中,细细品读后,才读到半篇不到,便感觉浑身犹如烈火焚烧,精神振奋,一股暖流源奇经八脉涌动全身,力量大涨。
潘凤暗暗震撼的同时,急忙将书卷藏于袖中,便见门口那些门生在望着张角远去之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根本没人在意这套书卷的内容。
唯独那翘鼻子少女朝着潘凤靠了过来,好奇问道:“先生所留何物?”
“诗经全卷。”潘凤如实作答~
那少女卷起了袖子,露出两条莲藕般的胳膊,哼声道:“你的袖子。”
潘凤嘿呀一声,心道这丫头片子倒是眼尖的很,但环顾周围四下无人,那些个同窗门生也已经走远,潘凤索性赖皮道:
“我不卷袖子你能拿我怎样?话说你谁啊?”
“潘凤,你好生无耻。”那少女咬咬银牙,满脸气恼就要转身。这时潘凤突然想到初来东汉,人生地不熟的,周围哪儿是哪儿都不知道,总得有个人指一下路才行吧。便急忙拉住翘鼻少女道:“小姐姐,你先等等。”
“你别拉我。”少女被潘凤一拉手,吓得慌忙挣脱掉,扭身怒道:“无耻之徒!先生清誉,迟早要败在你的身上。”
“你似乎很尊敬张角咳咳先生啊。”潘凤好奇道。
“方圆十几里内的人家,还没有不尊重先生的。”
“为什么啊?”潘凤不解道,他张角貌似只不过是个私塾先生而已,就算他不收学费,为人师表,貌似的确是个老好人,但也不至于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吧?
翘鼻少女道:“撇开先生本身不说,先生二弟,乃是行医之人,如今天下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全靠草木野味果腹,经常有中毒或身体不适发生,我们钜鹿县三河乡,多亏有了张宝先生,才能使我们苟活,若是先生走了,还不知我们能不能活到月底,而我娘亲她,她”
少女眼圈一湿微微哽咽,便不再往下说了。潘凤面露奇怪道:
“你娘亲她怎么了?”
“和你说了也是无用。”少女转身便又要离开。
可潘凤还没问清具体情况,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此刻见状急忙将她拉住,猜测道:“你娘亲她是不是病的厉害?”
“是又怎样?”少女悲恼道:“我娘亲的病情,张宝先生尚且束手无策,难不成你能治她么?”
“我要是能呢?”潘凤缓缓将少女放开,谁知那少女身子一脱力,便急忙朝远处走了,并未理会潘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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