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由南往北，沿着御河往北行驶。
大概走了半个时，汽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张婉婉手指着北面被繁茂大树挡住半面的建筑，对张大宪说道：“这是中州大学的音乐学院！”
“我知道！”
张大宪确实知道，当年他带着虢果没少在中州大学东西校区之间闲逛，这当然不是散步，而是为了看妹子。
“你知道个鬼！”张婉婉伸手就要抓张大宪的头，不过被他给躲了过去，“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做什么？”
“嗯？”
张大宪故意表现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其实他知道婉婉姐在做什么。按照姐姐的实力，应该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了，至于做什么，当然是教书了！
“你是什么表情？老爸怎么说来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要瞎胡搞！”
张婉婉没有嘚瑟成功，心里感觉很不爽！
张大宪白了她一眼。
这话要是被他干爹只知道了，保管她张婉婉要挨一顿瓷实的胖揍！
严肃认真不见效，张婉婉摆出自己的杀手锏——撒娇大法！
“快点猜嘛！”
“姐，”张大宪捂着脸，表示不认识这个人，“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装什么嫩！”
一听自己这个破弟弟胆敢，当众揭穿自己的年龄，张婉婉瞬间就炸毛了，也不管车子开没开着，从两个驾驶座之间的空隙，直接钻到后座，掐着张大宪的脖子，哇哇乱叫。
这哪里像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在张大宪屈服又答应了各种条件之后，张婉婉才总算停了手。
由于中州大学的东校区是最近十年才建设完成，这造成两个校区之间，还隔着一条不属于中州大学的公路。
张大宪他们的车子，正行驶在这条叫作牧野大道的马路上。
穿过中州大学，车子还在向北行驶，直到穿过北御门，才转向西行驶。
五分钟不到，车子向北，拐向一条不起眼的道，继续走两分钟后，除了张婉婉和张大宪，剩下的人见到眼前的情景，吃了一大惊。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能想到在这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高档的独院别墅区。
而张婉婉她们家住的那栋别墅，被称作姜苑。
这个名字源自于张元茂的妻子，也就是张大宪的干妈姜园。又加上张元茂喜欢中各种姜，索性就把别墅命名为姜苑了。
车子还没停下，张大宪隔着车窗就伸出手，朝站在院子外等他们的姜园干妈拼命地挥挥舞着双手。
待车子停下，张大宪撒欢的狗子一样，直接扑到了姜苑的怀里。
“妈！我太想你啦！”
他说的是实话。
姜园除了长得与他母亲不像，其他的无论气质，还是待人接物，以及对张大宪的情感，都与他亲妈没啥区别！
因为姜园知道，在张家这一代孩子里面，张大宪给所有孩子顶了来自外界的全部压力！
姜园摸着张大宪的头，瞪着张婉婉，“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了！”
“老妈的宝贝儿子，女子怎敢欺负，关心还来不及呢，对吧，我滴可爱的弟！”
咦！
这笑容背后怎么有张牙舞爪的恶魔，惹不起惹不起，吓得张大宪赶紧拉着他干妈走回院子。
张大宪看见保姆王妈在收拾地上被剪落的姜叶子，就问道：“我爸不在？”
因为如果张元茂在家，这些活，他会自己亲自动手的。
“早晨有急事，现在还没回来呢！”
姜园让王妈停下手里的活，给大家泡茶。
在大家都走进了客厅，张大宪才一一给姜园介绍了大家。
在介绍道朱大可的时候，姜园笑着说道：“你爸要是回来，铁定会揍人！”
其他人不知道，丁智慧和朱大可心里门清。
朱大可望着姜园，尴尬地笑了笑。
“妈！我可没干坏事啊！我回去后老老实实学习，这不还考了一个省状元呢！”
张大宪以为他和丁智慧在黄河边上那事，被张元茂给知道了，这才慌着表明自己从一良了。
“做贼心虚！”
坐在姜园另一边的张婉婉从她妈妈背后，伸手去掐张大宪，不过被他给机智地躲了过去。
在聊完后，王妈就带着大家去了楼上，给他们安排房间。
张大宪没有上楼，而是走到了院子里，去看那株长在墙角的兰花。
“它没事，我一直替你照顾着呢！”
张婉婉出现在张大宪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示意他在柿子树下的石桌前坐下。
“姐，我一会儿去入舟桥看看！”
张大宪捏起桌子上果盘里的一枚杏子，咬了一口，甜中带着淡淡的酸味，吃了一口让人忍不住会再吃上一口。
张婉婉叹口气，沉默几秒，说道：“等我一下，有东西给你！”
她去而复来，也就不到一分钟。
“给！”
张婉婉把一个羊皮的手账本递给了张大宪。
虽然感到疑惑，张大宪还是翻开了手账本，入眼一行字，他就惊得手都发颤了。
“姐！这不是做梦？”张大宪问道。
啪！
张婉婉朝着张大宪脑壳上扇了一巴掌，问道：“疼不疼？”
“疼！”
“知道疼，你说是不是梦！”
“不是！”
“我走了，你自己继续看！”
张婉婉起身离开，留下张大宪一人颤抖着双手，一页一页翻看着。
走进屋子前，张婉婉回头望了一眼张大宪，喃喃自语道：“果果，东西我交给他了，你安心吧！”
一个老师时隔了几年，终于完成了对自己学生的承诺！
楼上的刘潇潇，推开窗户，往下看时，刚好看见张大宪，本想叫他，但是听到他们姐弟俩的一番对话，以及张大宪的反应时，她选择了沉默。
从柿子树的树叶缝隙之中，刘潇潇刚好能看到树下张大宪一边翻看，一边落泪打湿纸页。
她心里生出不知道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但恨早君八九载！”
张大宪默默在心里读着这句话，越念，心里越是苦；越念，虢果在自己心里的画面越是模糊。
刘潇潇能感受到张大宪那发自内心的痛苦，她下了楼，走到院子里，站到张大宪的身边，把他揽入怀中，倾尽自己所有的温柔，来安慰他。
其他的人，本来要出来，但是听到以及看到张大宪哭的悲怆，就自觉回屋了。
张大宪突然不哭了，他对刘潇潇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刘潇潇点点头，然后被张大宪拉着走出了姜苑。
众人望着张大宪离去的背影，面露疑问，而这时候张婉婉说道：“他是要去入舟桥！”
“去哪干嘛？”
朱大可嘴秃噜一下。
众人纷纷望着他，眼里都是怒火。
“入舟桥上白鱼亭，那是他故事开始的地方！”
张婉婉叹息着说了这番话。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朱大可说道。
“等敏也心开了，他会带你们去的！”张婉婉收回目光，对他们几人说道，“想吃些什么，姐姐我亲自下厨！”
“还是算了吧！”张婉婉她妈姜园在她身后说道。
“敏也敏也他”
离开不到半个时，刘潇潇踉跄归来，推开姜苑的篱笆门，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
她脸色苍白，浑身都是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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