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祤要想进入天牢,硬闯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一使用术法,这些经过训练的天兵就会察觉到。
慢慢躲过他们的搜寻,一步步挪进天牢也有风险。
这里的搜寻太密集了,天兵众多。
好的方面是,他们虽然经过特殊训练,但就修为来说都只是普通的天兵,并没有特别厉害的角色在。
重祤低眉想了想,躲在外围,在一队天兵巡逻路过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拖住了最后一个,将之捂晕,再拖到暗处,扒下了他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扮作一个天兵的模样。
这里对术法极为敏感,那他就用体术混进去。
扮成天兵后,重祤看见天兵队部就悄悄跟在了最后,跟着巡逻,巡逻到里边,又换一支进入更深天牢的部队。
一边伪装巡逻,一边寻找夜痕。
终于,在最里边一间牢房里,他看见了心心念念的夜痕。
那人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缩在角落里,他双手双脚都被带上了锁链,这些锁链不同寻常,上面都有禁术法的法阵。
这锁链能防止夜痕使用术法,没有术法傍身的夜痕,在牢里简直就像是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重祤一直心疼,趁众人不注意,悄悄落队,来到了夜痕的牢房前。
“谁?!”夜痕很敏锐,几乎在重祤停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发觉了。
他抬眼牟利的盯着来人,见到来人的样貌后,他又惊又喜。
“重祤,怎么是你?”
重祤对夜痕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后方观察,见真没来人了,才转过头来。
夜痕从从地上爬起,似乎身体有些不便,他踉跄了两下,拖着沉重的枷锁来到牢房前。
“你这样很危险。”夜痕担忧道。
重祤看着他,目光中带着眷恋带着思念,也带着淡淡的责备:“现在更危险的是你。”
“你可还记得,你当初说要留在天界是怎么跟我说的?”重祤开口问。
夜痕一愣,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当初他说他会好好保护自己,毕竟天界是他的家,天界之主是他的父母,他自认不会有事。
或许重祤也是这样以为,才会那么放心的放他离去。
他还答应重祤,待看了母后,就立马去找他,就算不去找他也会给他回信。
如今,这些他都没做到。
夜痕低声艰难道:“对不起。”
重祤不说话了,他看着穿着脏污的夜痕,鼻头忍不住的泛酸。
夜痕被重祤上上下下的审视,有股很大的挫败感。
他现在衣不蔽体,蓬头垢面,浑身弥漫着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他灵力被锁,如同凡人,关键还被带上了锁链,就像那种在人界死牢里的死囚。
想他天界的六殿下,风光无限,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
这落魄的模样还被心上人给瞧见了,对于夜痕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重祤别看。”他温声道。
重祤眼圈泛红,他走到牢房门口,门口被锁锁住了。
此时蛮力打开,必定惊动那些天兵,若是用术法更加。
重祤想了想,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最终摸出了他本来用于别头发的簪子。
利用簪子打开了锁,夜痕瞧得惊奇道:“重祤,你还会这个?”
“以前学的本事。”
说是以前,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他与桐屿跟着戈焱在花界求生,春夏秋三季还好,他们还能打猎过活,但一到冬天,他们就没吃的了。
为了不至于被饿死,他们就经常偷潜到花界人家的家里去拿些吃的。
一旦使用术法,就很容易泄露魔气,花界的人对魔气最为敏感。
所以为了不被发现,他们都是直接开锁进去的。
这开锁的本领就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这本领在那时救了重祤c桐屿戈焱三人。
后面,他们回到魔界,打败当时的魔君后,戈焱成了魔君,他们变得衣食无忧。
这技能就没什么用处了,也就是那时开始,重祤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这是戈焱成为魔君以来,他第一次用。
为得确实天界的人。
重祤跨步进入了牢房,夜痕往前赶了两步,想凑近重祤,但思及身上的气味以及身上如此之脏,他又生生忍住了。
这重祤向来有洁癖。
重祤瞧出了夜痕的窘迫与所思,他上前主动拥住了他。
夜痕一怔,想要推开重祤道:“重祤,我身上脏”
重祤没有说话,将人搂得更紧了。
夜痕再次推了两下没推开,心中浮起一阵暖意。
也就这人能为他不顾自己的一些坚持了。
夜痕伸手回佣了重祤。
但这回拥,不知让他触碰了哪里,身体泛起一阵钻心疼意。
夜痕没忍住,痛的闷哼出声。
重祤听闻,松开夜痕盯着他。
夜痕佯装无事发现的模样,重祤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牢里待久了,蹲得脚有些麻了。”
重祤明显不信,他狐疑的看着夜痕,却见说着脚麻,却一直在护着自己的手。
重祤抿唇,突而抓起他的手腕,反手将他藏的地方露出。
一看到露出的地方,重祤整个人呆住了。
那双臂内测青青紫紫,虽然没有见血,但这些青紫一片连着一片,好吓人。
微微动那些地方,就可以看见面前这人皱起了眉头。
听闻,天界有一种刑法,叫掐刑,顾名思义就是掐犯人的皮肉
本是算轻的刑法,却因为术法的加入,变成了极为残忍。
有种术法可以保持犯人一直被掐的状态,而且每时每刻呈递增趋势。
也就是说,这看着青青紫紫,好似已经受过刑法后的模样。
但实际上,夜痕他还在受着那掐刑。
看这手臂的模样,这掐刑起码从当初他离开自己没多久就开始施行了。
这掐刑一开始并不觉有什么,但每时每刻都在加重,时间越久越难捱。
“他想让我认错,所以给了我这样的刑法,关我越久我就会越痛,不过其实这也就看着吓人,并不怎么疼。”
重祤知道夜痕所说的他,是指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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