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一字一句说着，盯着钰怜的眼神，似是要把钰怜挫骨扬灰：“倒是你”
“三番两次来挑拨我与言路的关系！对待师门，对待恩人心狠手辣，甚是可恶，我早该清理门派了，只是一直念及往日情分，可看来，我错了，我很可笑。”
扶笙伸手，手上兀然多了一柄长剑道：“我竟以为你早晚会醒悟，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虽已成仙，但在天界并不受重视，是人人都可指使的仙婢，我一直以为你受够了这样的苦难日子，总会想起以前仙灵宗的好，总会后悔当初所为，只要你后悔了，那便用你那悠长的岁月，心怀愧疚，怀念师门与师父，也算对你的惩罚了，所以，这几千年后，我虽怨你恨你，但我从不找你报仇”
扶笙说着，弹了弹剑刃道：“但我错了，这几千年的光阴不仅没有让你意识到你的错误，你反而越加的不择手段，心智越加的扭曲，当初你对待言路如此，如今你对待戈焱亦如此。”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别人的头上，你以为你讨厌的人消失了你就能过得很好吗？”扶笙嗤笑：“你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满足。”
扶笙将剑指着钰怜。
钰怜望着面前的剑，心中泛起一阵阵的疼痛。
纵使她作恶无数，自私任性又恶毒，但她在几天前没有真正伤害过面前的人。
即使让他坠入梦境，也未曾当场了结他的性命。
可面前的人绝情如斯，一次次一遍遍要取自己的性命，还冠冕堂皇的说是自己的错？
她错了吗？她错哪了？
“如果说错，我唯一错的就是喜欢上你师兄你！”钰怜恨声道：“因为喜欢你，我讨厌言路，为了除掉言路离间你们的感情，我一遍遍的撒谎，甚至不惜灭了师门，为了能和你一起升仙c相守，我不惜害了疼我的乌泽师父可到头来呢？”
钰怜苦笑道：“我牺牲这么多，到头来呢？你怨我你怪我你恨我？”
“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你觉得这都是我的错！”钰怜抹了一把泪水道：“五千年啊，师兄，我足足喜欢了你五千多年，在天界被人指使当丫鬟当了五千年，我都不觉苦，因为想到能和你相守，你就算冷了我五千年，我亦觉得我有希望。”
“所以，我能忍，无论什么我都能忍。”钰怜憎恨的盯着扶笙道：“可是你又找了个戈焱！”
“他什么都像极了那言路，我明明守在你身边守了五千多年，可你宁愿和那个认识几个月的戈焱在一块！”钰怜瞪着扶笙道：“师兄，你告诉我，你要我如何不恨？”
“我巴不得立马抽了他筋扒了他的皮，让他面目全非，把他从你脑里心里统统抹去。”钰怜痛声道。
扶笙拽紧了剑柄。
钰怜道：“可是就是抹不掉啊。”
钰怜落泪道：“我那么努力他在你这儿还是阴魂不散的，明明已经消失五千年了，可是只要他出现，你的目光你的心神就全被夺走了。”
“我如何能忍？！”钰怜已然崩溃，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面上半丝仪态都无，状似一个疯子。
扶笙是恨钰怜的，他如何不恨，要不是钰怜，他不会伤害言路至此。
要不是钰怜，他和言路不会有五千年的空缺。
他恨极了钰怜，但此时看见她这般，他心中却不是滋味。
“你要杀我，杀了我好跟那戈焱双宿双飞是不是！”钰怜红着眼睛指着扶笙问。
扶笙的剑离钰怜近了一寸，几乎贴到她的肌肤。
钰怜见状，低头看了看剑锋，哭了。
哭了半响她又笑了。
她又哭又笑的，扶笙皱眉，手上的剑微微松了松，警惕也放松了些许。
正是这个时候，钰怜突然挥开利剑，越过一边，从暗处抓出了一个人影。
扶笙定睛一看，那人影竟是他的徒儿涂。
“你想干什么？！放开他！”扶笙呵斥。
钰怜掐着涂的脖子道：“别逼我，师兄，你若敢动一步，我让他给我陪葬！”
“”扶笙皱眉。
钰怜道：“师兄，我就想问你一句，当初在人界，我没有撒谎之前，没有言路之前，你可曾喜欢过我？”
扶笙摇头。
钰怜面色惨白：“一点点都没有吗？”
扶笙沉默。
钰怜哭笑道：“那你当初为何对我那么好？我时候怕黑，仙灵宗晚上却不给彻夜点灯，你特意抓了萤火虫给我照明，我嫌弃厨房的东西清淡，不好吃，你偷偷去山上打野鸡烤给我吃，我怕累经常偷懒，你就替我打掩护。”
“师兄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只是后面我变坏了你才不喜欢我的，对吗？”钰怜求证般问。
扶笙垂眸道：“不是，时对你是对妹妹一般的疼爱，仙灵宗就你一个女弟子，乌泽师父提醒过我，要我特别关照你，即使你不爱修炼，他也让我不要逼你。”
“乌泽师父”钰怜愕然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你时候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乌泽师父的交代。”
“大部分是。”扶笙道。
“呵！”竟是如此，竟从一开始就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还以为这人对她起码是有一点点爱的，时候那般无微不至，是长大了她做错事了变坏了，又出现言路，这人才移情别恋。
要不然，他的修为早就可以杀了自己了，可是他却放任了自己五千年，她以为这也是扶笙爱的表现，他是有点点在乎自己的，才会这般做。
原来，并不是。
钰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的恨意越加的强烈。
她好恨！
好恨这人，为何不早跟她说清楚！
她好恨呐！
钰怜大叫了一声，将涂推到了扶笙的身边，转身跃走了。
扶笙担心涂的情况，并没有去追。
将昏厥过去的涂放在床上，检查了他的身体，发觉他并无不妥，扶笙这才松了口气。
“咳咳”松了口气，他胸口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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