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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发老大爷所说的大河东边，有一村子，依山傍水，却没了该有的生机，死气沉沉。
因土匪扫荡，村子里的人逃的逃，死的死，活着的都被关押于一处，听从命令的男人留来做劳力，不再反抗的女人用来泄私欲，过着非人的日子。
土匪们手中晃着沾满鲜血的大刀，在村子里巡视着，不让任何人有逃生的机会。
晌午时刻，阳光最烈，村子中一处较好的宅子里，一身披狐狸皮毛，头围汗巾的彪形壮汉正坐于正屋的主位，一脚架在椅子上，嘴里吃着弟兄们送来的烤肉，眼睛看着从关押处绑来的良家妇女，一共是五个女子。
这时，一额尖脸窄，说话漏风的小个土匪，走到一个个女人身边，捏起她们的下巴，将她们的正脸示于他们的大哥，让土匪头子看个清楚。
“大哥，你看看，这个不错，细皮嫩肉的。”那小个土匪停在一青衣女子旁，五官不难看，身子倒是圆润，特别是皮肤，粉嫩干净。
那土匪头子看了一眼，继续吃他的烤肉。
“大哥，那这个如何，这个也不错。”那小个土匪又揪出一粉衣女子，好看倒是好看，就是身无几两肉，看着膈得慌。
土匪头子似是已经厌倦了眼前的女人，一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大哥”突然，门外来了一手拿大刀的土匪，进门后，先是恭敬一拜，再如实汇报了所见所闻。
“大哥，朝廷军队已经走远了，他们是往南而下，绝非冲着我们而来。大哥，你又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来人带来了喜讯。
“好，你们都听好了，把村子里的人都给我看好了，一个不准离开，不能让人把这消息传出去了。”土匪头子听闻，放下架在木椅的脚，聚精会神起来。
“报”门外又一个正从北边回来的土匪探子，进门来。
“大哥，我们把那孩子绑来了，可一下两个，不知哪个是少爷。”
这探子有些为难。
“都带上来，我看看。”土匪头子吩咐道。
“诶”那探子应承下，正准备出门，停下脚步倒退了回来，道：“大哥，我们还抓了个女人回来。”
“女人”这满脸胡渣子的土匪头似有了精神，使了个眼色，那探子便办事去了。
而此刻，村子外正有三个人被绑的结实，两孩子一女人。
两孩子大概八九岁的年纪，一个灰头土脸着一身锦衣，一个细皮嫩肉却穿一身麻布衣。
而这女的肤白貌美，一副大家闺秀的架势，只是一身麻布衣裳并不合她的体，显得臃肿宽大。
女子左右看了看，看那两孩子彼此使着眼色，似是心领神会的模样。
此刻，只见方才那探子一个手势，周围几个弟兄便把三人一并带进了土匪头子所在的屋宅。
那女人一进屋，众人便直了眼，这么白白净净的大家闺秀还是少见，令坐于主位的土匪头子垂涎不已。
但老大毕竟是老大，得有当机立断的能力。
“把女人给我送到房里，先审这两个小东西。”土匪头子发话了。
“大哥，这两孩子已经饿了两天了。”其中一个弟兄将两个孩子一丢，扔在土匪头子跟前，凑近土匪头子的耳边小声道。
“你们两个谁是少爷。”土匪头子指着两孩子问道。
“回老爷话，我是少爷，他是我的家仆。”那灰头土脸穿一身锦衣的孩子自告奋勇。
“他说谎，我才是少爷。”另一个脸白净，穿麻布衣的孩子反驳道。
“你们都说自己是少爷，可都有证据？”土匪头子看他们各执一词，想再观摩观摩。
“我穿的是锦布衣，下人才穿麻布衣。”
穿锦布衣裳的孩子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我脸干干净净，下人才灰头土脸。”
那脸白净穿麻布衣的孩子也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我会写字。”
“我会诗词。”
……
这两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彼此不相让，谁也不说自己是下人。
“鱼肉煮好了没有？”土匪头子烦了，对身边的人问道。
“好了好了，正端来。”下边弟兄回了话。
不过多会儿，一条香喷喷的鱼盛在盘中，撒上的葱花、蒜瓣，香得勾人味蕾。
可这盘鱼却没端到土匪头子跟前，而是端给了两个孩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土匪示意，饿了就吃。
两日未食，两人都已前腹贴后背，饿得饥肠辘辘，不由分说的都下了筷子。
一人冲着鱼肚子而去，一人冲鱼背脊而去，土匪们看他们两吃了几口，便速速命人收走了盘子里的鱼。
“你们两个都不是少爷，都是下人。”土匪头子怒目而视，看着眼前两孩子，看着绑他们回来的土匪弟兄。
“你都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怎么就说我们都是下人了。”两孩子反问他。
“你吃的鱼肚子，你吃的鱼脊背，都是肉多骨头少的地方，但你们知道不知道，少爷们最爱吃哪里？”土匪头子凑近他们两，细问。
两孩子不知，摇摇头。
“少爷们最喜欢的是鱼下颚，柔嫩无骨，味儿最鲜美。”土匪头子边说边回味着，似肉已到嘴边。
“为什么？”两孩子不约而同的问道，同一条鱼，还这么讲究。
“等你们吃鱼吃多了就知道了，你们呀就是太难得吃上鱼了。来呀，把两个都给我拉出去杀了。”土匪头子一脸怒气，正要追究绑匪的责任。
这时外面一片哄乱，被关押起来的劳力全都跑了出来，而巡视村子的十几名土匪纷纷躺尸在地。
“大哥，不好了，来了一男的，把兄弟们都杀了，把村子关押的人都放出来了。”
门外闯进一落荒而来的土匪。
土匪头子听闻腾身而起，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快，把马牵来，快走。”
“来不及了，大哥，马也被抢了。”方才那人继续道。
“兄弟们，操起家伙儿，冲出去。”土匪头子一声喊，众人拿起武器也跟了出去。
此刻，屋宅外，几十个村民围着七八名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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