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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洛兄，你们来了？”柳守臣放下手中拟了一半的折子，起身让座。
“柳兄这是在拟奏折？”洛蝉衣往杂乱不堪的桌上看了一眼。
“让二位见笑了，这里乱的很，还未收拾过。”柳守臣象征性地敛了敛桌上的信件，又作罢。
“最近收到的柳州地方县令奏表较多，还在整理。不过已经整理得差不多，正想着该给京里递个折子说说近况，以免皇上担心。”
“辛苦柳兄了，想来此次我受伤躺在床上的这四五日，你不知是替我做了多少活儿。”
沈越凌这几日还真的没有想过要给顾宸钧捎封信什么的，只是让齐渊看着写写柳州的疫情已破之事。
至于灾后重建、银两拨发、周转人手、地方交接这些活计，全都是柳守臣一手承揽了。
“在下司文沈兄善武，沈兄做的事情可是在下做不到的。能做的也只是这些旁的事物而已。”
闻言旁边的洛蝉衣抬眼打量了他几遍，还真不愧是齐白术教出来的，说话得体，落落大度。
只是，令人看不出深浅。
一个寒门仕子，就算是得到了齐白术这样的名师指点，但是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他似乎……知道的有些过多了。
“对了，柳兄，我们此次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师父那里是否摸到了关于祭坛的线索。机巧之术向来是你所长，还请赐教。”
“你们真的打算去吗？”柳守臣再次询问。“你们应该知道那里很危险。”
“要去。”沈越凌回答得肯定。洛蝉衣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好，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从旁提议。”
三人起身前往齐渊京柿霜的住处。
原本前些时日，齐渊夫妇还是分开居住的，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京柿霜为了更好照料齐渊，也搬过来同住。
沈越凌推门而入之时却看到了这一幕：
夫人，再给我吃一口嘛，你的手艺可真好。
夫君，你不能再吃了，甜汤太甜对你恢复伤势不利。
夫人，你说过我乖乖喝药就给我吃一碗甜汤的，这还没有一碗呢！
两人语气极其……嗯，自行体会。
沈越凌赶紧关上门退到门外，转身抵住门口，向其余两人道：“莫非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不知所以的洛蝉衣和柳守臣面面相觑。
沈越凌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再试试。”
房内的两人因听到刚刚的关门声，赶紧摆出长辈的姿态。
门外三人入内后，沈越凌悄悄对柳洛二人道：果然是打开方式不对。
齐渊正为自己被截胡了的甜汤感到万分心痛，毕竟这是京柿霜在那件事以后第一次给自己示好。
是的！直男如齐渊。他觉得女人的示好必须是、只可以是洗手作羹汤。
完全不把他受伤时京柿霜脸上的痛心放在心上。
京柿霜收好汤药，便告辞退了出去，留下三个大男人对自己丈夫虎视眈眈。
“你……你们干嘛像饿狼一样看着我？我可没甜汤给你们吃了。”我自己都没吃上呢。
“师父，我们来找你要祭坛的消息的。”沈越凌上前一步坐到床边，刚想为他捶捶肩。
看到他肩上的纱布又将手下移，改成为他捶腿。
“师父你就说，是不是已经收到消息了？”
“收是收到了，不过你们就别想了。你爹已经把图纸都拿走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齐渊一脸的视死如归。
三个小辈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其中二人的目光聚焦柳守臣。
后者会意，略微一思索：“齐先生，虽然图纸被拿走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沈野将军去了哪里吧？”
“对啊，齐先生，你就告诉我们吧。”
沈越凌双手合十：“师父！拜托了！”
“我知道我耳根子软，但是你们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这事儿没得商量。”齐渊将头扭开，不去看他们。
沈越凌只好另寻他法，道：“师傅你不是想吃甜汤吗？你要是帮了我们这个忙，我们马上就给你端过来，你爱喝多少喝多少。”
齐渊心动：“真的？”
沈越凌打包票：“比真金还真。”
齐渊一拉被子，如泥鳅一般滑入被中：“那也没门儿。”
洛蝉衣只好旁敲侧击：“早就听说柿霜夫人爱齐先生如命，柳兄你说是不是？”
柳守臣虽然不知道洛蝉衣是何用意，但是也打起了太极：“是啊，齐先生和柿霜夫人真真是一对佳偶。”
“嗯，不错。”更不知所云的沈越凌接话。
二人在等他继续发表高见，齐渊也偷偷探出一个脑袋，想听下去。
沈越凌却也在等着洛柳二人继续。
齐渊等了一阵儿，没人继续了？好吧，我还是被子盖过头，暖和去了。
洛蝉衣对着沈越凌“噗呲噗呲”几声，沈越凌还是云里雾里：“啊？”
“沈兄，快举例子！”柳守臣拿气音道。
沈越凌这才豁然开朗：“就拿当年师父和师爷闹翻，又在外面惹事的凄惨当口来说吧。当时师父被追杀，我师娘为了救师父不惜豁出了性。，这才落得花容月貌的她只得一张白纱遮面，实在是令闻者落泪说者伤心。”
齐渊正想暴走：尼玛这小子又想干嘛？皮又痒了？
还没等齐渊有所行动，沈越凌便声情并茂道：“师父，你说那祭坛之下的事物可以让人的皮肤恢复原貌，那……你说对师娘的脸，会不会也有奇效？”
齐渊一听，立马做起来，扯着肩上的伤，疼痛难耐，沈越凌赶紧摸出一粒药丸塞到他嘴里。
待齐渊恢复，他才唉声叹气道：“你们以为我没有试过吗？我去到不足三关就再也闯不下去，你们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齐渊的话从沈越凌的耳边穿风而过，他压根儿没有听进去，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部分：“那这么说，师父知道祭坛的方位？”
“知道是知道，不过凭你们几个不行的。还是劝你们赶紧躺好吧，你们自己的伤也还没好，瞎折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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