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者的话,毓琳有点害怕的看着穆青说:“穆大哥,老人家这么说,我阿玛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穆青说:“别担心,既然松江好都能藏在山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这样吧,你就别进山了,在这村里等我的消息。我去救金老爷!”
毓琳说:“不行,你是来救我阿玛的,我不进山让你去冒险,那怎么行!”
穆青安慰道:“这个时候咱们别做无谓之争,你跟着去,可能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如果你留在这,我就能把心思都放在怎么救人上!”。
毓琳听了有点犹豫,穆青又转过头来问老者:“老人家,您刚说莫三儿进过山,那能不能问问他山里的情况?”
老者说:“这个怕是有点难,你也见了他疯疯癫癫的了,很难跟别人正常说话了,村里有些人说他是怪物,平时都躲着他。要不是这些年村里人好心给他口吃的,早饿死了。”
穆青说:“怪物?那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说:“莫三是从村外面来的,村里的人听进山的猎户说起过,他们在黑瞎子岭见过莫三儿。猎户们说当时莫三儿还跟他们一起打过猎,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从黑瞎子岭出来以后就疯了。”
穆青一听说:“您说莫三是从黑瞎子岭出来以后才疯的?”
老者说:“对,莫三疯了以后也进过黑瞎子岭,那时还有人听猎户说看见他死在了山里,可是没过多久,莫三儿又回来了。再之后他又去过几回黑瞎子岭。有时候一进去就是好些天,每回当村里人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就又回来了!所以村里人都说他是妖怪!”
穆青问:“有这样的事?”
老者说:“不过也不能全信,你没看见他脚脖子上有个铁环么,有人猜他可能是个逃犯。”
穆青听他说完,更想去问问这个莫三儿了,他既然能从山里进进出出都没事,那猜想这老者说的话,多半是二龙山的土匪放出的谣言,可能是想制造恐怖好阻止不相干的人上山。
又跟老者说了一会,穆青问了莫三儿的住处,准备去莫三家里看看,看能不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从屋里出来后,穆青交代二牛给这老人家点钱,请他收留毓琳跟楚绣在这住几天。二牛听了穆青的话就进屋去跟老者说了。
穆青则是出了老者的家,朝莫三儿的家走去。莫三儿的家在村子最外边,说是家,其实顶多算是个窝棚,远远看去房子还是旧的土坯房,而且破破烂烂,窗跟门也都破旧不堪,木制的边框已经腐蚀了。
穆青走到门口,向院子里喊了一声:“莫三儿!”
院子里没人答应,穆青就进了院子,见到院子里到处长满杂草,穆青听见屋子里有声音,就朝屋子里走去,到了屋门口,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小声重复着:“一个c两个c三个c四个c五个,一个c两个c三个c四”
穆青听了觉得很奇怪,就走进屋子里,进了屋子迎面一股木头潮湿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看见墙角蹲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外,再一看脚腕上有一个铁环,知道这个人就是莫三儿。
穆青走了过去,又喊了莫三儿一声。莫三儿还是没理他,在那低着头数着。等他看清楚莫三儿数的东西,穆青吃惊的连眼珠都要出来了,他看见莫三儿正在那低头数着几个球珠,那球珠跟在刘叔和马五六的遗物中发现的珠子一模一样。但是莫三儿手上的珠子数量更多,居然有五个。
穆青拍了拍莫三儿的肩膀,对他说:“莫三儿,我有话想问你!”
莫三儿回过头直勾勾的看着穆青,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不知道,不知道,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穆青眉头一皱,接着追问莫三儿:“莫三儿,听说你去过黑瞎子岭。能说说那里的事么?”
莫三儿看着穆青说:“黑瞎子岭?黑瞎子岭?黑瞎子岭?”
穆青一看这莫三好像真的不能正常交流了,于是趁着他不备,将意识探进了莫三儿的记忆中。当他想搜索有用的信息时,发现莫三儿的记忆非常凌乱,全都是连不上的片段。而且很多记忆看上去很错乱。
忽然,穆青查到莫三儿脑子里有捡起那个球珠的画面,但是周围一片苍白,什么场景也看不出来,一会,又看到一个人在追打莫三儿,等看仔细了,居然是楚绣!
可能是刚刚楚绣吓唬莫三的记忆离得比较近,所以很深刻吧。试了一会,穆青没有什么收获,想试图把这些碎片似的记忆串起来又很难,因为太凌乱了,每个片段的时间跟空间都是错乱的。
看到莫三这个样子,穆青知道想从他这问出有用的消息是不可能了,于是坐在了旁边,拿出了在刘叔家发现的地图,开始查看起来。
正在这时候,莫三忽然兴奋的从穆青手里抢过了地图,摊开图看着嘴里不断说着:“地图!地图!二克山!二克山!”
穆青见状又来了希望,连忙问莫三:“莫三儿,你看清楚了,你认识这张地图么?”
莫三儿说:“认识,认识,地图,地图”
穆青问:“你想什么来没有?”
莫三儿忽然大叫着说:“别杀我,别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完扔下地图跑出了屋子。
穆青见状也不知该怎么办,捡起地上的球珠,跟着莫三儿一起跑了出去。只见莫三儿朝村外跑去,穆青跟在后面。跑了很久,莫三儿才在林子深处的一颗树下停了下来。
到了树底下,莫三儿累的呼呼直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歇了很久,直到呼吸渐渐平息下来以后,他又开始在地上用手挖了起来。边挖嘴里边嘟囔:“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挖了一会,穆青看见从土里露出了一个人的尸体,看上去刚腐烂不久,周围还有虫子爬了出去,穆青恶心的捂住口鼻,那尸体已经腐烂的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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