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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军医。”洛云染迅速接了一句，朝东锦霖飞快地使了个眼色，重复道，“我是个军医，听闻将军受了些伤，所以王爷特意命我过来帮将军看看。”
她这个身份最好还是不要解释的好，“霖王妃”三年前就死了，这个时候她又突然“死而复生”这事太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而且她还和青璃国牵扯不清，孙将军毕竟是军中人，要是听到她和青璃国有关系，难免防备。
孙将军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军……医……？”
他十分怀疑地看了看洛云染被包裹着的双手，明显这人伤得比自己还要严重，是……军医？
洛云染轻咳了一声，解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这是刚好前阵子不小心伤到了，不过将军这种情况也不是太麻烦，我开点药你随便找个人帮你上下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看这个将军从进门到现在都站得挺直的，走路也是虎虎生风，步履矫健，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也就是些皮外伤。
东锦霖在旁点了点头。
孙将军虽然对这个伤得比伤病员更像伤病员的军医十分怀疑，但看到东锦霖点头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含糊其辞地跟着点了两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反正恭亲王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统领有什么发言的资格。
东锦霖从旁边一叠文书中抽出一张，铺开，顺手抓起刚才宋太医写方子架在笔搁上的毛笔，迅速圈圈画画写了些什么。
朝孙将军一招手，“孙将军，你过来看。”
孙将军赶紧走了过去，毕恭毕敬地站好，按照东锦霖的吩咐往下一看，立马叫了出来，“这是——！”
“你们鹿阳城的兵力部署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样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东锦霖自己好像并不很确定。
孙将军却已经点头如小鸡啄米，“不错不错！王爷画的没有差错。”
“两天前你们遭到了突然袭击，损失惨重，现在各个地方的兵力分别还剩下多少，你给我在图上标注出来。”东锦霖把笔放到了他手中。
孙将军顿时紧张起来，“这个……我……我记性没王爷这么好，恐怕……”
“没关系，记得多少写多少，就算只是有大概印象你也都一一告诉我。”东锦霖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说不上威严也说不上亲切。
但是就是莫名让人有种不敢忤逆的感觉，下意识地按照他说的一一去办。
孙将军攥着毛笔，努力回想，在那张图上这些涂涂那边改改，末了又十分心虚地对东锦霖补充了一句，“下官记得的大概就是这些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毕竟我离开的时候，还是两天前，现在可能……”
东锦霖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拿着那张改过的图到旁边去了。
孙将军看着东锦霖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踟蹰又紧张，不知道是该跟过去呢，还是该好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
“将军不要紧张，坐下来休息一下！”这边洛云染倒是热情地招呼了起客人来，还一个劲地伸长脖子指责不远处的另一张椅子，“劳烦你自己动一下手哈，我腿脚不方便。”
孙将军干笑了两声，赶紧过去自己拉了椅子过来，然后就跟小学生上课似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坐在那不敢动弹了。
“孙将军，”洛云染喊了他一声，“麻烦把手放上来，我给你号个脉。”
“号脉？”孙将军诡异地看了一眼洛云染那双包子似的两只手。
“我技术很好的，不用手指也可以号脉，你放上来吧！”洛云染自信满满。
孙将军摸不透这个军医是个什么来路，也不敢得罪东锦霖，只能干笑着把一只手抬了上来，架到了桌子上，心说反正就是号个脉，也不会怎么样，就当时给王爷个面子了。
虽然他完全不相信洛云染说的什么“技术好”，悬丝诊脉他听说过，但是不用手指都能号脉，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现在的江湖郎中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洛云染抬手用手臂在孙将军脉门处停靠了一会，实则此刻灵枢系统正在对孙将军进行一个全身扫描。
大约停留了半分钟，报告就出来了。
身上多处瘀伤，感染发炎的有几处，不过好在骨头都还好好的，也没有什么脏器出血，然后稍微有点低血糖，大约是这几天疲于奔命也没能好好吃上一顿。
洛云染从空间里捡了对症的药品出来，全碾成粉末了。
然后推开的时候不经意地碰了一下书桌后的抽屉。
对孙将军道，“幸好将军没受什么大伤，加上你本身体质强健，好好治疗，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
孙将军配合地笑了一笑，反正他也没真指望这个军医能看出点什么来，只要别随便给他乱开药就行了。
洛云染往后退了一下，点了点书桌抽屉，“刚好我这里就有对症的药，我这手取东西也不方便，麻烦将军自己过来拿一下吧。”
孙将军，“……”
“将军？”洛云染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没听到，又唤了一声。
孙将军也不好装死，连忙站了起来，一手撑在桌面上直接把头探了过来，拉开了抽屉。
他一靠过来，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语，很远又很近，飘忽不定有如浮云……
片刻之后，东锦霖走了回来，看到孙将军双眼涣散，神情呆滞，一骇！猛然转头看向洛云染。
“别紧张，只是稍微问了几句话而已。”洛云染解释了一下。
东锦霖沉默了一下，洛云染觉得头顶乌云笼罩，正纠结该怎么跟他解释催眠这件事的时候，听东锦霖问了一句，“问到了什么？”
“啊？”
“问到了什么？”
“哦。”见他没有追问自己使了什么手段，洛云染松了一口气，如实道，“没问出什么，他说的话和他刚才在图上标注出来的是一样的，目前看来他应该没有撒谎，但是我不知道如果被人下了蛊的话，会不会连自己都认为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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