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些偏荒,却不是什么密林深处,没有什么人涉足,更没有猛兽之类的。
莫舒扬干脆利落地将衣服解了,只留下最里层的衣料,随即一头扎进湖里,如一尾灵动的鱼,在湖中起伏游走皆自如。
初秋已过,天气渐凉,只是刚入夜,湖水尚带有白日的余温,加上莫舒扬练了一天的兵,一时入水,舒爽得简直想要来段水中芭蕾。
于是某人就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水中乱舞,欢快得像条疯鱼。
岸上草丛,傻喵懒懒趴着。
“爷,前面好像有人。”
隐隐水声传来,只是隔着竹林看不清前方有什么。
幽暗中,男人似乎自带星光的凤眸微微眯起,清冷的声音淡淡道:“继续走。”
湖边,傻喵敏锐地察觉到十丈之外传来的细弱人声,及时对着湖中正欢快耍水几乎忘形的人提醒道:
“羊,有人来了!”
“羊啥羊,叫主人,没大没小的!”
莫舒扬对着岸上嗔了两句,随便扯了跟芦苇管子,一头含在嘴里,一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潜进水里,打算避一避。
傻喵则极其懂事地帮莫舒扬将岸上的衣服拖到灌木丛中藏起来。
不一会儿,当真有脚步声出现,还不止一人。
三人从竹林后绕出,为首的男人身形颀长,着暗紫色锦袍,用银线绣着繁复花纹作边,在幽暗中似月流光,他身后跟着两个锦衣侍从。
“咦?怎么没声音了,刚刚明明有水声的。”鸦青色锦衣侍从手指挠着下巴,咕哝道。
司徒琅看着脚边的灌木丛,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正看得入神,听见左黄的咕哝,瞥了他一眼,不经意道:
“躲起来了呗!”
说完后,他微倾下身,又仔细地瞧了瞧。
“爷,您在看啥?”
“过来。”
俩侍从过去,半蹲着身子,随司徒琅的视线看去,只见灌木丛边缘露出了一小块布料,依稀可辨的是,那是银红色的上等纱布,似乎是女子的衣服。
“扯出来看看。”司徒琅淡淡开口。
“爷,这说不定是哪对野鸳鸯留下的衣服呢,您怎么忽然对这种脏东西感兴趣了?”身着纯黑锦衣的右苍问道。
湖底的莫舒扬此时要是能出声,必定得出来骂一顿,什么野鸳鸯的脏东西,你特么眼睛脏心脏看啥都脏!
“看着是挺脏,所以你来,赶紧的别废话。”
岸上响起男人语气稍微刻薄的声音,莫舒扬先是气,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跟吃了屎似的说不出好话,随即愣了愣,这声音有些熟悉啊,还有这种又冷漠又刻薄还不可一世的语气
岸边,左黄看看右苍,右苍又看看左黄,谁来扯?
直到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来:“你们想下湖喂河豚吗?”
反应快的右苍赶紧伸手去扯那片衣料,左黄却一脸懵逼地问:“爷,这湖哪来的河豚,河豚也不吃人的好吧”
司徒琅很尊重地等他把话说完,再无比优雅地一脚把他踢进了湖里,伴随着略带嫌弃的声音:
“刚刚水里那么大动静,不是巨蛇就是河豚,这个季节怎么那么多不安分的小畜生?!”
莫舒扬:“”
左黄扑通一下落水后,岸边的两人再没理他。
那头,右苍捏住衣料,还没等他往外扯,那块布忽然往里缩了缩。
他吓得紧紧抓住,同时语气微颤一脸惊恐地道:“爷,它它它它居然动了!”
“嗯。”司徒琅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继续拉。”
右苍定了定心神,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猛地一下往外拉,忽然便往后倒去。
司徒琅闲闲退了一步,右苍便仰面倒在了他跟前,面部保持着瞠目结舌的神态。
“啧,用力过猛了,对方不过是只小畜生而已。”他一脸事不关己地点评道。
“小小畜生”右苍保证,他活这么久都没有像这几天甚至此刻一样讨厌“小畜生”这个词。
“喵——”小畜生礼貌地应了声。
抓着衣料另一边的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傻大个猛地拔出来还翻了个跟头的傻喵。
司徒琅双眸定定地看着那只猫,它纯白的毛皮在月光下如披了月华,娇小的身子若是伸展开也就比他的手掌大一点,圆溜溜的瞳眸如宝石一般,浅褐色中带着光亮,看向他的眼神超级可爱。
他忍不住俯身,一手轻抓着猫咪的后颈,将它提起来,一手托住它,将它抱在怀里后给它顺毛。
右苍手里还抓着那块衣料,保持仰倒的姿势以倒转的视野盯着他家主子百年难见的温柔下来的眉眼,极其好看,对着一只小野猫。
无比愕然娘哟喂!这是梦?!
此时他们没有注意到水中,左黄真的快被湖里的“小畜生”吃了
------题外话------
羊羊:傻喵,你怎么能用你那宝石眼那么可爱地看别的男人?!
傻喵(迷醉脸):那男人好帅好美好温柔!
羊羊(拎着一把40米的长刀):老娘允许你先跑39米!
狼狼(语气温柔,不似本色):喵,别怕,这凶巴巴的女人不适合养你,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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